新娘秘書

花店介紹鮮花盛開的地方

人均綠化面積也成了一個大都市的評判標準，為了“備戰”2008年的奧運會和2010年的世博會，我看見身邊的綠化是越來越多了。從人行道到公路兩旁的法國梧桐和櫻花樹，連我們學校的餐廳旁都種滿了類似月季的花。

怎麼說呢，畫面上的玫瑰花是艷紅色的，可能是因為拍攝時一剎那的閃光，花瓣的邊沿上有些許的紅紫色，反射著光，煞是好看。

但是花下面的那雙手……幾乎就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了，指甲偏長，花店大概是沒有時間修剪吧，指甲裡全是泥，指尖是被花刺蜇到的傷，很多，很密，混上泥，一點一點的，就像……也說不出來像什麼，反正看得心裡很難受。是的，難受。為什麼呢？為什麼那麼美麗的花是出自那麼讓人難受的手？為什麼為了美好的事物總需付出那麼多？

記得這張照片下的說明——為了在情人節之前，將玫瑰花都賣出去，花店花農的手已經被玫瑰花刺得面目全非。不知道是什麼感覺，是為他感到著急，趕緊把花賣出去呢？還是為他傷心？ “遍身羅綺者，不是養蠶人。”講的就是這種感覺吧，穿著綾羅綢緞的人，卻不是養蠶織錦的人；拿著玫瑰營造浪漫氣氛的，卻不是種玫瑰的人。

我知道，也許很多花和樹都是連根帶泥從別的地方運來的。花店還曾經看見一卡車的草皮運到我們學校，以至於好一段時間，草地都是一塊一塊的。爸爸說，郊外的很多地方都有專門種植鮮花的地方，要是城市裡有需要，就連泥一起移植過去。

我不禁想起語文老師曾經介紹的一幅攝影作品，具體是什麼獎項已經記不清了，只記得老師當時的描述——上面是一朵很美麗的花（大概是玫瑰吧），下面是一雙布滿老繭、傷痕累累的手，對比效果很明顯。第一反應就是“不是吧，那麼誇張！”記憶裡，只有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才會有那種很“恐怖”的手，花農不是應該在溫暖的花房裡，澆澆水，施施肥，愜意得很嗎？怎麼會也有這種手？因為沒有看到照片，想像中也只是定義成“粗糙的手”，才導致有一天一時興起上網查找，真正看見那張照片時，是那麼那麼驚訝。或許驚訝還不夠形容，當照片顯出來的時候，我應該是驚得跳了起來——不然後來膝蓋上不應該有一塊淤青。

直到後來才想明白，需要的花大都是要擺在外面的，花店溫室裡的花哪能經受天寒地凍或是驕陽似火的天氣？而花店裡的那些花，多多少少都會在店裡滯留幾天，要不是在露天的地方“刻苦訓練”過，想必有一半都會在待售的過程中“犧牲”吧。這樣一來，苦的就是花農了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，起早摸黑，要防蛀蟲防凍傷，水太多、泥過貧都會給花帶來傷害。

以前看見花奼紫嫣紅地開著會覺得很溫暖，會覺得春天到了，雖然並不是所有的花都在春天開。然而現在，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。就像我的弟弟，自從被蜜蜂蜇了，狂哭了一個下午以後，就對花敬而遠之了。我雖沒有什麼抵觸的情緒，但也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一份感傷。有些事情，果然是不要說透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