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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【山水畫情】

  秋雲盡散,纏綿的山水畫雨終於停下旖旎的舞步,風,也從婆娑的枝頭優雅離去。推開窗扉,一縷陽光直射屋角,那一刻,突然感覺心情好的時候,無花的世界也一樣的美麗。不遠處一排風景樹,目測,不知是來自唐朝的王摩詰筆下,還是從孟浩然清秀雋永的山水詩裡走出?只是,它挺拔的身姿依然張揚著個性,默默佇立成排,無聲勝有聲的獨顯靜美。

  人閑生是非,心閑易回憶。想來心情是個古怪天氣,假如明月的刀不再切割夜的輾轉,煙雨的情懷不再潮濕太陽的眷戀,天高雲也會淡。情感的世界,人們學會了等待,等待什麼呢?當然不是日子好了,白發多了,收獲了什麼新歡,或是重燃了黃州寒食的冷灶濕葦,而是學會了珍惜,甚至學會了偏執一隅的享受山水的情懷,懂得了蝸居的寧靜與棲息的溫暖。

  可不可以讓眼睛成為雁羽梳理過的天空,不再有烏雲的痕跡。如果轉身叫做華麗,那亙古的天與地怎麼會有距離?如果一路向北,可以找到夢的牽引,世界又為何徒添那麼多嘆息?

  俗語:少年看花,中年看雲,晚年看霞。霧裡看花,是一種意境,朦朧、婉約,影影綽綽,如果說距離的美能夠久遠,那源自心靈的愛戀,才是你三生石上供奉的牌位。看花,花有不同的格調,不同的色彩,不同的花語。曇油畫花太急促;櫻花很容易招惹眼淚;小野花襯在半畝方塘,時常嗟嘆她的湮沒;蓮花兀自修持,“低頭弄蓮子,蓮子清如水”,又徒生了錯失紅粉的沉寂。如若將花比擬女子,三毛不是牡丹,張愛玲不是郁金香,陸小曼不是罌粟,林徽因不是雪蓮。我狹隘的意識裡一直偏執的認為,花是遷徙的,動態開著,由海上,陌上,一直開到鏡中,開到畫軸裡覆滿塵埃,零落了四月的天,然後定格在咬著瘦竹的紫毫,芬芳在雪壓紅梅的枝頭,在老照片裡,在黑白的高傲裡,面向萬千讀者,展示曠世稀有的氣質,從而削減紛擾紅塵的絲絲薄涼。

  往事總是很美,回憶總能勾起一些念想。想起初識時說好的老了之後一起去看夕陽,想起那條千裡同行的山水路,原來只走了風雪一程,還未見花開嫣然就凋落成泥了。煙花易冷,過於悲觀的情感會使人愚鈍,愚鈍到血液的流速也會日漸潺湲,多少人服食“青囊散”、“麻沸散”,沉溺在席慕容的一曲詠嘆調裡裡麻醉自己,或者感傷黛玉葬花“質本潔來又潔去”的一聲聲喟嘆之中,模糊了青春的鮮妍,然後變戲法的捏一些泥人、蠟人、面人,捏出些嬉皮士的情節抑或章節,任由命運來導演一出出悲歡離合。( 文章閱讀網:www、sanwen、net )

  山水畫情,畫一幅張愛玲的《傾城之戀》,一顧傾人城,再顧傾人國,自有一種花自飄零水自流,一種相思,兩處閑愁的情致與幽香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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